番外二、辞别1 (第4/4页)

    “主上怎么变矮了？”

    “是仪服太重了！”

    麒麟噗嗤一笑，不再逗弄君王，前腿屈膝下跪，主动压低身子方便君王动作。

    芙蓉满意地来回抚摸麒麟脊背，撩起衣裙终于跨了上去。

    庆国金波宫同其宝重一般，以水为基，以水幻化万千景象，随便哪扇窗户推出去，随便哪处山石看过去，都是水天一色的盛景。

    芙蓉骑在麒麟背上，秋风瑟瑟，吹起沉重的衣摆迎风飞舞。巨大的明月高悬于天，照得脚下水面波光粼粼，亮如明镜。

    芙蓉叹道：“江天一色无纤尘，皎皎空中孤月轮。”

    江畔何人初见月，江月何年初照人。

    相柳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缥缈：“主上，江月常在，故人常辞，这是亘古常理。您身负天命，这是必经的痛苦，您要学会与之共处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芙蓉附下身子抱紧麒麟脖颈，轻轻道，“我知道，我终将面对那一天。人世间代代更替，也许回过头来看，如今的情绪只是我漫长人生中的一点波澜，为了柳国，我不能越不过去。只是，我如今在渐渐失去的，是我为人时的锚点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要怕，有我在。”

    芙蓉轻笑，安心地闭上眼。

    “若有心里话，不要憋着，可以全都说与我听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也是啊，平时说话都是你沉默的时间比较多，今夜我也想听见你真实的内心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好。”